內容簡介
1999年紐伯瑞文學獎金牌獎、電影《別有洞天》原著小說
路易斯.薩奇爾 當代魔幻寫實經典
關於罪與罰與救贖的黑色幽默故事──少年們必須挖出真相!
葉納慈家數代以來都很倒楣,連天上掉下來的球鞋都可以害史丹利.葉納慈獲罪!他被送入管訓少年的綠湖營。這些少年犯每天都得在硬邦邦的乾涸湖床上挖一個五英尺見方的洞作為懲罰。
然而,葉納慈家倒楣的原因其來有自,在少年們揮汗挖洞的過程中,真相就要被挖掘出來了……
《洞》展現「詛咒——歷劫——回歸」的長鍊結構,全書以圓形為內蘊核心,通過兩位管訓少年的命運牽繫,穿插過往時空事件,交織出綠湖鎮今昔糾纏繁複的驚異故事,令人怦然稱奇,慨然動容。本書也以高妙的情節取勝;充滿時空錯位的荒誕,更充滿不可預測的合理發展,處處洋溢著高明、機智的豐富趣味。
本書主題內涵,主要在兩名少年「歷劫」時,湧現患難與共、相互扶持照顧之情。生命被逼至絕境,在一個洞、一個洞看似無意義的挖掘中,苦其心智,勞其筋骨,並秉持「如果你一輩子都生活在洞裡,唯一能做的就是向上爬」之信念,相濡以沫,衝破重重難關。
【本書關鍵字】
紐伯瑞文學獎、魔幻寫實、路易斯.薩奇爾、黑色幽默、真相、罪與罰、救贖、詛咒、命運、輪迴
【本書特色】
1. 一個關於罪與罰以及救贖的黑色幽默故事
本書充滿了奇妙創意且震撼人心,既嚴肅又滑稽,作者路易斯.薩奇爾編織了一個盤根錯節的謎團,但也有許多線索可尋,直到最後終於真相大白,原來是命運在每一個角色──與他們祖先──的生命中作祟,而且持續了好幾世代之久。
2. 賦予理解生命的全新角度
書中內容涉及輪迴、詛咒、命運等觀念,作者運用緊密的結構,優美的文字,將書中每一個角色的個性都描寫得深刻且生動,使人感受到絕佳的文學閱讀經驗。本書絕對讓人愛不釋手,一旦拿起,就捨不得放下。
3. 字體變化助於讀者理解故事脈絡
小說中由於有好幾代的故事穿插出現,為了便於讀者閱讀,在編輯手法上,採取改變字體的方式,使讀者一目了然,可以清楚明白故事內容。
4. 當代魔幻寫實經典
回顧整部小說的敘事,運用魔幻寫實手法,透過敘述的支線埋下深刻的伏筆,讓每個角色的性格與事件都成為故事裡發生作用的元素,所有的巧合到頭來皆有跡可循。
【本書資料】
無注音
適讀年齡:11歲以上
作者簡介
路易斯.薩奇爾(Louis Sachar)
紐伯瑞文學獎金牌獎、美國國家書卷獎得主。高中時因為沙林傑與馮內果的作品,開始對閱讀和寫作產生興趣。大學時主修經濟學,也在法律學校修過法律;曾做過清潔用品推銷員、毛衣倉庫員工、律師,最後決定成為一個專職的兒童書作家。大學時期曾經在小學工作,成了影響他一生的重要經驗。那所小學的學生也成了他「歪歪小學」系列的角色。在許多讀者心中,他是近年來「寫得最好笑」的兒童小說作家。主要的作品有「歪歪小學」系列、《爛泥怪》、《小步小步走》、《洞》等(以上由小魯文化出版)。
譯者簡介
趙永芬
畢業於美國德州大學奧斯汀分校及東海外文系,任教於中國科技大學近三十年,目前專事翻譯。從小愛讀小說,長大以後愛上小說翻譯。譯有《天藍色的彼岸》、《大探險家》、《爛泥怪》、《小步小步走》、《藍莓季節》、《神偷》、《銀劍》等(以上由小魯文化出版)。
內文試閱
1
綠湖營其實沒有湖。以前這裡是有個非常大的湖,而且是德克薩斯州最大的。不過,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現在這裡不過是一塊乾燥、平坦的荒地。
以前也曾經有一個綠湖鎮。後來這個小鎮也隨著綠湖以及住在那兒的人一塊兒漸漸萎縮、乾涸了。
夏季期間,白天的氣溫即使在陰影下──要是你找得到陰影的話,也高達華氏九十五度左右。在這一片偌大乾涸的湖上,壓根兒就找不著多少遮陰的地方。
唯有在「湖」的東緣長了兩棵老橡樹。兩棵樹之間拉了一張吊床,吊床的後面還樹立著一間小木屋。
住在營區裡的少年是不准躺這張吊床的。它屬於監護人。這片樹蔭是屬於監護人的。
在外邊的湖上,響尾蛇與蠍子則是在石頭下面與營區少年挖的洞裡,找尋遮陰的地方。
關於響尾蛇與蠍子,有個規矩倒值得一記:如果你不去煩它們,它們也不會來煩你。
通常是不會。
被蠍子螫一下,甚或是遭響尾蛇咬一口,並不是最糟糕的事。死不了的。
通常是不會。
有時候,營區少年會嘗試讓蠍子,甚至是小響尾蛇咬一下。這麼一來,他就可以在帳棚裡休養一、兩天,不必到外邊的湖上挖洞了。
不過,你可不希望給黃色斑點蜥蜴咬到,那可真是最最糟糕的事情了。你會死得既緩慢又痛苦。
一定會的。
要是你給黃色斑點蜥蜴咬了,倒不如走進橡樹的陰影裡面,躺在吊床上算了。
到那時候,也沒有人可以把你怎麼樣了。
2
讀者可能會問:怎麼有人跑到綠湖營去呢?
大多數的營區少年沒有什麼選擇。綠湖營是個專門管訓壞男孩的地方。
如果你帶一個壞男孩到那兒去,而且天天叫他在灼熱的太陽底下挖一個洞,他就會變成一個好男孩。
這是一些人的想法。
史丹利.葉納慈卻是有選擇的。那法官說:「你可以坐牢,或是到綠湖營去。」
史丹利家裡很窮。他從來就沒參加過什麼夏令營。
3
不算駕駛與警衛的話,史丹利.葉納慈是巴士上唯一的乘客。警衛坐在駕駛的旁邊,他把座位倒轉過來面對史丹利,大腿上橫擺著一管來福槍。
史丹利坐在約莫十排座位以外,一隻手被銬在扶手上。他的背包就放在身邊的座椅上,裡面裝了他的牙刷、牙膏,還有一盒他母親給他的文具。他答應至少每星期寫封信給她。
他望著窗外,雖說也沒有麼好看的──多半是乾草與棉花田。他坐了好久的巴士,來到一個啥也不是的地方。巴士沒有空調,炙熱、沉重的空氣幾乎跟那副手銬一樣令人喘不過氣來。
史丹利和他的父母設法假裝他只不過是暫時離家,去參加什麼夏令營罷了,就像那些有錢的孩子一樣。史丹利小時候玩過填充動物,於是假裝那些動物也在營裡。他管它叫快樂遊戲營。偶爾他會讓它們用彈珠充當足球踢著玩,有時候它們也跑障礙賽,或是用斷裂的橡皮筋綁著,從餐桌上彈跳到餐桌下。這會兒史丹利就試著假裝他要去快樂遊戲營。或許他可以交到一些朋友,他想。至少可以在湖裡游泳吧。
他在學校裡沒有一個朋友。他的體重過重,初中班上的同學總喜歡取笑他臃腫的體型,甚至連他的老師偶爾也會在不知不覺中脫口說出一些殘忍的話。在他上學的最後一天,教數學的貝老師教的是比例。為了舉例,她挑選班上最重與最輕的同學,讓他們量自己的體重。結果史丹利是另一個男生體重的三倍。貝老師把「三比一」的比例寫在黑板上,渾然不知這麼做對兩個學生而言有多麼尷尬。
當天稍晚的時候,史丹利就被逮捕了。
他看看癱坐在椅子上的警衛,心想他是不是睡著了。那警衛戴了一副太陽眼鏡,因此史丹利看不到他的眼睛。
史丹利不是個壞孩子。雖然被定了罪名,其實他根本是無辜的。他不過是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地方罷了。
一切都要怪他那又壞又髒又爛的偷豬賊曾曾祖父!
他不禁笑了。那是他們家的一個笑話。只要家裡出什麼倒楣事的時候,他們總是怪到史丹利那又壞又髒又爛的偷豬賊曾曾祖父頭上。
事情應該是這樣的:他的曾曾祖父偷了一個只有一隻腿的吉普賽女人一隻豬,於是,她憤而詛咒他與他所有的子子孫孫。當然,史丹利與他的父母才不相信詛咒這回事,不過每當家裡碰到什麼倒楣事的時候,能夠怪到什麼人頭上,也是一種挺好的感覺。
倒楣的事倒是碰到不少。他們似乎總是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地方。
他望著窗外的一大片空曠。他注視一根電話線的上升與下降。在他的心裡,總聽得見父親那粗嘎的聲音對他輕聲歌唱。
「要是,要是,」啄木鳥嘆息道,
「樹上的樹皮能夠柔軟一點兒多好。」
而樹底下等待的狼,飢餓又寂寥,
牠對著月──月──兒狂嘯,
「要是,要是……」
那是他父親常常唱給他聽的歌,旋律甜美而悲淒。不過史丹利最喜歡的部分,卻是他父親狂嘯著「月兒」兩個字的時候。
巴士稍微顛了一下,把警衛震得坐了起來,立刻恢復了警覺。
史丹利的父親是個發明家。要成為一個成功的發明家,需要三樣東西:聰明、毅力,和一點點運氣。
史丹利的父親很聰明,也有不屈不撓的毅力。一旦他開始一項計畫,就會努力不懈好幾年,而且常常連續不眠不休好幾天。只是他從來就不曾交過好運。
每當一項實驗失敗的時候,史丹利就會聽見他咒罵他那又壞又髒又爛的偷豬賊曾祖父。
史丹利的父親也叫史丹利.葉納慈。史丹利父親的全名是史丹利.葉納慈三世。我們的史丹利是史丹利.葉納慈四世。
他家裡的每一個人向來很喜歡「史丹利.葉納慈」(Stanley Yelnats)這個姓名,名字和姓的拼法正好反過來,因此他們一再替兒子取名為史丹利。史丹利是獨生子,在他之前的幾個史丹利.葉納慈也都是獨生子。
他們也都有一些酷似的地方。儘管他們厄運連連,卻總是懷抱著希望。正如史丹利的父親喜歡說的一句話,「我會從失敗中學習。」
不過或許那也是詛咒的一部分。如果史丹利和他的父親不總是滿懷希望的話,那麼每當希望破碎的時候,就不會那樣令人傷心了。
每當史丹利和他爸爸失意喪志,真要開始相信有詛咒那麼一回事的時候,史丹利的媽媽常常會這麼說,「也不是每個史丹利.葉納慈都一敗塗地啊。」第一位史丹利.葉納慈,也就是史丹利的曾祖父,曾經在股票市場裡賺了一大筆財富。「他的運氣可一點也不差呢!」
碰到這個節骨眼兒,她總是忘了提第一位史丹利.葉納慈遭遇的厄運。他在從紐約遷往加利福尼亞州的路上失去了一切。他的驛馬車遇到亡命之徒──「一吻奪命」凱蒂.巴婁,財物遭搶劫一空。
要不是那樣的話,史丹利一家子如今就會住在加州什麼海灘的豪宅裡,可是這會兒他們卻擠一間小小的公寓,而且聞起來盡是橡膠燃燒與臭腳丫的味道。
要是,要是……
那間公寓聞起來一股怪味,是因為史丹利的老爸絞盡腦汁想要發明一種回收舊球鞋的方法。「第一個發現舊球鞋的用處的人,」他說,「將會是一個很有錢的人。」
就是這個最新的實驗,使得史丹利慘遭逮捕。
巴士走到這裡變得越來越顛簸起來,因為已經走到沒有鋪柏油的路面了。
其實史丹利頭一次知道他的曾祖父是被「一吻奪命」凱蒂.巴婁搶得精光的時候,印象倒是頗為深刻。的確,他寧可住在加州的海邊,不過家族中有人遭到著名的大盜行搶,仍然是很酷的一件事。
凱蒂.巴婁並沒有親吻史丹利的曾祖父。要是有的話,可就真的正點極了,但她也只親吻死在她手裡的男人。結果她只洗劫他的財物,讓他困在沙漠中央自生自滅。
「他能活下來已經很幸運了。」史丹利的媽媽總是忙不迭地指出這一點。
巴士慢了下來,警衛伸懶腰的時候,喉嚨裡咕嚕一聲。
「歡迎來到綠湖營。」那司機說道。
史丹利望著骯髒的車窗外面。他看不見什麼湖。
而且也幾乎看不見什麼綠色的東西。
導讀
【文學賞析】苦澀回甘的豐富之旅
文/張春榮(國立臺北教育大學語文創作學系與國立臺灣師範大學國文學系兼任教授)
路易斯.薩奇爾(Louis Sachar)《洞》,展現「詛咒——歷劫——回歸」的長鍊結構,全書以圓形為內蘊核心,通過兩位管訓少年(綽號分別為「山頂洞人」、「零蛋」)的命運牽繫,穿插過往時空事件,交織出綠湖鎮今昔糾纏繁複的驚異故事,令人怦然稱奇,慨然動容。
《洞》全書,以情節高妙取勝;充滿時空錯位的荒誕,更充滿不可預測的合理發展,處處洋溢著高明、機智的豐富趣味。一雙克萊.李文斯頓舊球鞋砸中主人翁史丹利(綽號「山頂洞人」),平白無故掀開他命運的黑幕;在少年管訓營的「挖洞」苦役,卻讓他挖出綠湖鎮塵封的祕辛;無人理解的曾祖父所說之「在上帝的大拇指上找到避難的地方」,竟成日後他和零蛋得以化險為夷的山洞;曾曾祖父所受吉卜賽老婦人的詛咒,也在零蛋造成史丹利被捕,真心認錯(零蛋為吉卜賽老婦人的後裔)中消除……凡此種種陰錯陽差的「偶然」,均在前因後果的遙相呼應裡,形成「必然」的化身,指向命運與意志的錯綜複雜,指向生命中禍福相倚的弔詭訊息。
至於《洞》中的主題內涵,主要在兩人「歷劫」時,湧現患難與共、相互扶持照顧之情。生命被逼至絕境,在一個洞、一個洞看似無意義的挖掘中,苦其心智,勞其筋骨,史丹利又逐漸反思堅忍,沉潛深刻起來。面對零蛋仗義援手,他點滴在心。而後零蛋激憤逃入沙漠草地(因輔導員潘丹斯基先生的嘲諷),史丹利冒險前往救援;歷盡艱辛,終於找到奄奄一息的對方。繼而,兩人發揮超強毅力,憑著零蛋所說的「如果你一輩子都生活在洞裡,唯一能做的就是向上爬」之信念;相濡以沫,衝破重重難關,克服人體耐力極限,攀越死亡幽谷,終於爬到山頂,重見天日。也讓這句充滿象徵意味的話,在淚水與汗水中峰迴路轉,獲得具體的驗證。
自幾近探險傳奇與少年成長的《洞》世界,史丹利與零蛋,不囿於世代交替間湮沒罪行的挖掘,兩人毅然決然挖出生命的出口,邁向否極泰來的人生,當是全書在圓形構圖的荒漠中最鮮明的「洞見」。
【文學賞析】《洞》的聯想
文/杜明城(前臺東大學兒童文學研究所教授)
初次邂逅薩奇爾的作品是在一種百無聊賴的心境下,隨手抽出架子上的英文書《洞》(Holes),零碎的時間嘛,能讀多少算多少。豈料,這一讀卻一發不可收拾,它幾乎從第一個句子就深深吸引了我,宛如《安娜.卡列尼娜》或者是《百年孤寂》那著名的開場,卻不是為了鋪陳宏偉的家族傳奇,而是交代幾個受管訓少年的遭遇。文字出落得無比潔淨,才讀完第一回,就已經註定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了,短短兩頁的篇幅勾畫出廣袤的德克薩斯州,乾燥、無情,而且危機四伏。
故事的人物非常簡單,一群因輕罪被送到綠湖營接受管訓的少年,奉命挖掘四方型的洞,生性質樸的主角史丹利.葉納慈(Stanley Yelnats)像是受著命運的驅使,帶著幾個世代的家族詛咒,也被發配到這個微型的犯罪社會。綠湖(Green lake)早已乾凅,寸草不生,地硬如鐵。作者運用了這反諷的手法,無疑營造出一個強烈的落差,為主角處境之艱難營造出深刻的印象。每個角色的綽號,像史丹利被奚落為山頂洞人(Caveman),深度近視的反而稱為X光(本名Rex的倒置),足味令人掩鼻的棒球明克萊.李文斯頓(Clyde Livingston)外號是香腳丫(Sweet Feet),深藏不露的海特.左若尼(Hector Zeroni)被喚作「零蛋」。反諷與倒置形成了這部小說的遊戲風格,作者娓娓道來的口吻宛如在與朋友交談,實則不著痕跡地以另一條軸線布下綿密的情節,時而平行,時而交錯,直到結局才交織出令人瞠目結舌的恍然。
如果說這部小說令人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那是因為作者充分掌握了西部片的精髓。乾旱的天地、勞苦的眾生、蠍子、響尾蛇、大蜘蛛還有令人聞之喪膽的黃斑蜥蜴,沒有快槍俠,卻有尋寶的鬥爭。少年們被捲進了世世代代的恩怨情仇,就在這狹路相逢的營區做個清算了斷。神秘的「一吻奪命」凱蒂.巴婁 (Kate Barlow),為愛尋仇,性情大變,儼然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喜怒不形於色的監護人像是《追殺比爾》中的女殺手,既冷又狠,情緒捉摸不定,對付自己的手下絕不含糊。以蛇毒拌成艷紅的指甲油,襯托她的蛇蠍之心,卻是點綴在荒漠裡定奪命運的一朵奇花。
史丹利的祖先曾背信於吉普賽的老婦人左若尼(Zeroni),為愛情而移民,一個不得不然的毀諾(背老婦人上山)竟成為家族世代相傳的不安記憶,這個虧欠終歸得有個安頓。於是,命運驅使著兩個家族的後代相逢於坑洞,讓一條不可知的繩索將兩個年輕人繫得牢靠,相互扶持,成為莫逆。最後葉納慈的後代在危難中背著左若尼夫人的後人上了山,奇妙地化解了百年來兩個家族的共業。作者的魔幻寫實(magical realism)手法至此終於昭然若揭,回顧整部小說的敘事,作者其實早已透過敘述的支線埋下深刻的伏筆,讓每個角色的性格與事件都成為故事裡發生作用的元素,所有的巧合到頭來皆有跡可循。
魔幻寫實是個很弔詭的(paradoxical)的詞彙,服膺這種文學書寫者認為,不魔幻則不寫實。同樣一個英文字「realism」,文學的寫實主義和哲學的唯實論也大異其趣,後者認為只有由共相所產生的概念才算真實,而前者在於透過文學寫出生命的實情。但生命總有許多無法以理性感知的事物,時間也未必成直線的方向運行,把視野攤在多微度的宇宙裡,或許我們會發現世道的關係極為綿密,不能化約為簡單的因果。魔幻寫實關照了個人在時間中的定位,一九七○年以來蔚為一種寫作的風潮,特別盛行於拉丁美洲文學。魔幻而不流於詭異,寫實多於玄奧,薩奇爾等於為這種文學類型樹立了兒童文學的一個典範。薩奇爾想必也深深認同於此手法相關的心理學概念,所謂「共時性」(synchronicity),簡單地說就是,非因果關係的有意義巧合!愛好玩橋牌的薩奇爾在後續的《翻牌人》(The Cardturner)中也運用了類似的概念與手法,寫出另一部魔幻寫實的佳作。作者顯然深愛他在《洞》裡的另一角色腋窩(Armpit),為他寫了續作《小步小步走》(Small Steps),說是續作是因為他們離開了管訓營,一個有案底的年輕人,「小步小步走」才是智慧之路。《小步小步走》不是魔幻寫實之作,但同樣深刻地寫出男女邊緣人的寂寞,薩奇爾對年輕人的深情與同情真是一以貫之,不言而喻。
再回來談談薩奇爾的文字,我只能以掩卷三嘆形容自己的佩服。以最精簡的語言體現深刻的思想與綿密的情節,這不但是最上乘的筆法,也是最艱深的功夫。通篇讀不到艱澀的單字,即使看似即興而作的短詩,不但讀來朗朗上口,有如清爽婉轉的夜歌,同時也為情節「補洞」。薩奇爾的語言讓我心悅誠服地把他歸為文體家之列,而構思巧妙,華而不繁,可說是青少年小說中的翹楚,榮獲一九九九年紐伯瑞文學金牌獎自然是實至名歸。只有從事過文學翻譯的人,才能真正理解要掌握薩奇爾這種清麗如水的筆法是何其艱難而有趣的挑戰,譯者趙永芬很傳神地捕捉到了作者的口吻與趣味,令人讀來會心!
目次
004 為什麼要閱讀一流的文學作品?/陳衛平
008 從洞底爬到山頂/趙永芬
014 這本書是誰寫的?
016 認識一下故事裡的靈魂人物
021 第一部 你正走進綠湖少年管訓營
155 第二部 最後一個洞
267 第三部 填補漏洞
274 各界盛情讚譽
278 【文學賞析】苦澀回甘的豐富之旅/張春榮
280 【文學賞析】《洞》的聯想/杜明城
283 問題討論
各界盛情讚譽
薩奇爾以高明的技巧述說一個滑稽至極卻令人怦然心動的複雜故事,其結局更是讓人始料未及。史丹利.葉納慈被送到一個少年管訓營,結果他在那兒與他的命運相逢,他的命運亦涉及他的偷豬賊曾曾祖父、一個家族的詛咒、冷酷無情的亡命之徒「一吻奪命」凱蒂.巴婁、一些桃子、一些洋蔥、一首搖籃曲和一雙球鞋。我們確實太久不曾見到一本情節如此繁複的書,而且又鋪陳得如此懸疑與獨到。
──美國《號角圖書雜誌》
史丹利.葉納慈遭誤控偷竊了一雙著名棒球球員價值不菲的球鞋,於是被送到一所名叫「綠湖營」的少年管訓營。那裡的少年都必須在酷熱難耐的德克薩斯州挖五英尺長、五英尺深的洞。這只是史丹利家幾世代以來遭遇的另一個厄運而已,原來一切都歸因於左若尼夫人罪大惡極的詛咒。過胖的史丹利兩隻手都因為挖掘而磨得流血時,他也料中自己刑期結束的時候,「……若不是身體被磨練得十分結實,就是給活活整死。」一起接受管訓的少年零蛋,受不了這種毫無用處的苦工,又深覺自己一無是處,於是逃往寸草不生的沙漠裡,史丹利則衝動地展開一項援救他的冒險任務。他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化解了左若尼夫人的詛咒、找到了埋在地下的寶藏、逃過黃色斑點蜥蜴的毒牙,而且在歷經命運的奇妙轉折之後,獲得了智慧與心靈的力量。他們登上名為「大拇指」的岩石峭壁那一段幾乎是神祕的過程中,兩個男孩發現了自己的價值與堅固不移的友誼。
──美國《學校圖書館期刊》
就因為他那又壞又髒又爛的偷豬賊曾曾祖父背負的一個詛咒,史丹利.葉納慈發現自己來到了綠湖營,一個少年犯的管訓中心。過胖又倒楣的史丹利,很努力地想融入那個地方,並且把營區的一件重要大事做好:挖洞。是的,挖洞。在德克薩斯州一塊已經乾掉的湖床上,挖一個個剛剛好五英尺寬、五英尺深的坑洞。那真是神人共棄、荒蕪又悽慘的地方啊!這些洞又如何解救了史丹利,正是這個奇妙且幾乎超現實的故事最引人之處。故事的情節極為可信地在過去的生活與現在的事實之間穿梭擺盪。這本書絕對讓人一旦拿起,即難以放下。
──美國《兒童文學》
薩奇爾這本勇氣、執著、埋藏的寶藏兼而有之的故事中,描述的是一名並沒有犯下罪行的軟弱少年,不幸被送到一個殘酷的少年管訓營,然而他卻扭轉了家族四代以來的厄運。一名原本在學校教書的女教師,因為受到黑人男朋友慘遭謀殺的驅使,轉而對一度十分友善且長滿了綠色草木的德克薩斯州綠湖鎮鎮民展開報復,並且成為令人聞之喪膽的強盜──「一吻奪命」凱蒂.巴婁,最後她在笑聲中死去,不曾透露她埋藏財物的地方。經過一世紀滴雨不落的歲月,綠湖與小鎮都成為記憶,可是有了一夥少年犯非自願的幫助,當地最後一名居民的後代仍在挖掘。這時史丹利.葉納慈四世上場了,也就是凱蒂.巴婁受害者之一的曾孫,亦即受到家族詛咒所害最年輕的一名成員,他也在錯誤的時間來到錯誤的地方。在監護人——一個用響尾蛇毒液塗在長長指甲上的女人一一指揮之下,史丹利與每一名管訓少年每天都得在堅硬如石頭的湖床上挖一個洞。做了幾星期懲罰性的苦工之後,史丹利挖出一個線索,卻機靈地隱瞞了挖出的地點。
薩奇爾透過倒敘手法,編織了一個繁複的網絡,其中有不為人知的關係與真相大白的巧妙時機,同時他把筆下稍稍誇大的人物置於酷熱陽光下,使得讀者也不禁邊讀邊伸手想要拿水喝。好人、壞人到頭來都得到應有的獎賞與懲罰,而史丹利在這一場艱苦、引人的歷險中,則得到許多展現毅力與膽識的機會。
──美國《柯克斯書評》
得獎紀錄
★1999年紐伯瑞文學獎金牌獎
★1999年波士頓全球號角書獎
★1998年美國國家青少年文學圖書獎
★「好書大家讀」年度好書
★文化部優良讀物推介
★新北市推動閱讀優良圖書
★臺北市國小兒童深耕閱讀計畫好書
★「青春久久」99 本文學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