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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緬在死亡的陰影下,尋找「媽媽的座頭鯨」。這趟並非以歡欣為出發點的旅行,讓她學會面對「死別」的勇氣,臉上的線條因此更加堅毅。
希樂於童年的旅程中寫下「來自法拉盛的十七封信」。在一張一張的信紙上,她摸索著父親的臉孔,終於為自己描出一張開朗的笑臉。
侯維玲
童年,是生命中最素樸,卻最深刻的一趟旅程。
你,在翻閱這本書之前,請抬頭看看身旁的每張臉,或者想想記憶中的每張面孔。
那些臉,也許是吊著乾癟眼袋的蒼老,也許是白裡透紅的稚嫩,也許是滲著寂寞的凶惡。它們都曾經或正在經歷一段影響深鉅的旅行──童年。
每一張臉都必須凝視屬於自己的童年。臉,被這趟最初的旅程捏揉出現在和未來的樣子。
這本書裡,就藏著三張截然不同的臉。這三張臉漂洋過海,在異國的大城小鎮旅行。
小茉曾經航行「彩繪玻璃海洋」。這段璀璨的旅程,在她臉上灑下明凈美麗的柔光,讓她擁有一雙洞悉善與美的澄澈眼睛。
希樂於童年的旅程中寫下「來自法拉盛的十七封信」。在一張又一張的信紙上,他摸索著父親的臉孔,終於為自己描出一張開朗的笑臉。
小緬則在死亡的陰影下,尋找「媽媽的座頭鯨」。這趟並非以歡欣為出發點的旅行,讓她學會面對「死別」的勇氣,臉上的線條因此更加堅毅。
三趟不同的旅程,三段不一樣的童年,三張不同的臉。
那麼,你的這趟旅行──童年──好玩嗎?
如果非常好玩,一定要把當時的陽光和藍天記在心裡。
如果不太好玩,可別只記得那些哀傷的陰天,或者令你害怕的暴風雨;要想想風雨之後的美好晴天,以及自己面對風雨之際的勇氣與希望。
過去和現在,屬於你自己的旅行從未間斷。用智慧體察旅途上的真善美,讓這些美好的印記烙在自己的臉上,才能以美麗的容顏凝望更長更遠的未來。
謝謝小魯的建議與出版,讓我繼充滿個人愉悅回憶的「彩繪玻璃海洋」(榮獲『第六屆陳國政兒童文學獎』兒童散文類首獎)之後,能以文字跟隨突然躍進我心中的那兩個年少身影,在自己喜愛的紐約市與阿卡荻亞海濱進行另兩趟旅行。
希望這三趟紙頁上的旅行,也能讓你對自己的旅行有更為深刻的體驗。
旅行愉快!
彩繪玻璃海洋 009
媽媽的座頭鯨 051
來自法拉盛的十七封信 083
──簡介《彩繪玻璃海洋》
張子樟
就類型而言,「兒童散文」相當特殊。正如少年小說不是成人小說的改寫,兒童散文也不應是一般散文的簡化,決不能因考量訴求對象的年齡層,而刻意降低說理與抒情的層次。理論上如此,但我們接觸的許多作品卻依然抱持「簡化」的心態,以十分簡易的文字追憶陳年往事,完全缺乏新穎的感覺。創作者寫得辛苦,小讀者也讀得不舒坦。《彩繪玻璃海洋》作者極力想擺脫的就是這種陳舊的創作模式。
這本書由三篇長短不一的文字組成。每篇都有一個動人的故事。〈彩繪玻璃海洋〉的文字與布局是三篇中最好的。從人與人的互動、人與工作的關係中,讀者看到了一個真善美並存的世界。豔光四射的彩繪玻璃海洋只是用來襯托與突顯人對工作的認真、執著與理想的追尋。全文的寫景、寫人都十分深入動人。〈媽媽的座頭鯨〉談到死亡。作者避開陰鬱寫法,爸爸與小緬坦然面對無法逃避的命運──愛妻與媽媽即將離去。兩人帶著生命中最親密的人走上最後旅程。這趟面對「死亡」之旅,可說是小緬的啟蒙之旅。夫妻之情、母女之愛,令人感傷。〈來自法拉盛的十七封信〉傳達的是主角希樂對父愛的嚮往。短暫的相聚使他改變了對父親的看法,從陌生變得熟悉,由生疏轉為親密,他在觀賞不同的歌舞劇中,領悟人生的悲歡離合。看到父親觀戲後的激烈反應,他深刻體認父親夢想的幻滅,同情終於取代了恨意。他同時發覺父母的差異太大,根本不可能復合,坦然接受父親即將再婚的事實。
細讀這三篇作品,我們發現作者的寫法與一般兒童散文有些出入。她在抒情中融入一個完整的故事,但又設法維持散文的純度,景色的描繪與感情的刻畫處處展現作者的功力與潛力。全書以「情」為主軸,不論友情與親情,都有十分感人的詮釋,同時間接闡明了生命的另一層深義:不論失去的或逝去的,終究會成為過去,活著的還是得勇敢地活下去。
全書洋溢著生命活力,確確實實傳達了作者對夫妻之愛、母女與父子之愛、異國友人之情的嚮往與闡釋。只是三篇文字的空間全是遙遠的美國,濃烈的異國情調加上中產階級的富裕生活型態,小讀者未必個個都能接受。作者描繪的是她熟悉的背景,當然無可厚非。小讀者讀後,可能有所洞察,有所頓悟,但「認同」就有待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