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水災，《海島人的贖金》真實呈現！（2009/8/21）

八八水災，《海島人的贖金》真實呈現！

 文／Yulan

倫敦！它就跟老掉的甘藍菜和豬糞一樣臭。沒有浸在水裡的每一條街道都覆著厚厚的一層泥，是泰晤士河裡的東西讓四處都黏答答的，老建築物裡裡外外都一樣。每一棟房子都毀壞了，窗戶被擊碎、牆壁上坑坑洞洞、屋頂也坍下來。

他指著我們頭頂上一座尖銳的建築物。

「他們以前就在現在市場的位置──當時人稱國會大廈，高高在上地對所有人頤指氣使。大毀滅時，他們都躲在特別加固的房間裡，本來應該保證他們安全無慮。」他低頭對我眨眼。「結果你猜怎麼著？」

「不知道。」

「他們還是被大水淹沒了。洪水一來，他們像被漲潮困在泥濘岸上的兔子！」

這是英國新銳作家愛蜜麗．戴曼的小說《海島人的贖金》的故事片段，講的是西元二二一六年，當全球暖化致使海平面急速上升，昔日的陸地淹沒成島，異常的暴風雨日益加劇，人們被迫回歸貧窮的物質生活，用最原始的方式向天討食。英國被洪水分為三大區塊：以捕魚為生的英格蘭人、試圖恢復科技的蘇格蘭人，以及凶殘的海上掠奪者──海島人。有一天，主角莉莉捕魚回家，卻發現村莊被海島人洗劫，相依為命的奶奶慘死刀下、首相的小女兒被綁架，更糟的是，首相以此為藉口發動戰爭，強行徵召男丁從軍，而她青梅竹馬的好友也在徵召名單裡。為了解決這一連串的麻煩，莉莉決定以一只珍貴的骨董寶石當作贖金，向海島人贖回首相的女兒，就此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旅程……

今年初校對這本書時，只覺得它是本處處充滿驚奇的冒險故事，感受並不深刻，最近再重讀這本書，感觸良多。莫拉克颱風之後，從直昇機空拍屏東林邊，汪洋一片，屏東的朋友則苦中作樂說：「我們好像住在臺灣海峽上喔！」高雄甲仙鄉小林村僅剩零星房屋屋頂，就此從臺灣地圖上消失……甚至有人大膽預測：如果這次的風雨是集中在大臺北地區的話，那古籍記載的「臺北大湖」（註）將會重現。這也讓我想起臺灣原住民族的口傳文學，許多族群的起源地傳說都與「洪水」有關，遠古時代原住民各族大多曾遭受洪水災難，泰雅族、賽夏族的祖先逃到大霸尖山，布農族、鄒族逃到玉山……

這讓我更加相信「取自自然，用之自然」因地制宜的自然法則，一九九六年的賀伯颱風，南投、阿里山及桃竹苗山區累積雨量皆超過1,000公釐；二○○一年納莉颱風，臺北市街道多處積水，臺北捷運淹水，交通陷入混亂；二○○四年敏督利颱風（七二水災），中南部降下持續性豪雨，重創大甲溪流域，尤其九二一大地震之後剛剛修復完成的中橫公路，又在此次七二水災中大量崩塌，引發「封山」復育國土的爭辯；二○○九年莫拉克颱風的災情更甚以往。

誰敢說愛蜜麗．戴曼筆下的《海島人的贖金》故事場景，不會發生在你我身上？臺灣原住民族口傳文學中的「洪水時期」恐怕也將重現…… 

註：相傳，清朝康熙年間臺北盆地曾發生芮氏七級的強震，今日基隆河下游及其北側河道、社子島、關渡平原瞬間積水變成湖泊，面積超過三十平方公里。